他转头速度过快，夏芷默没来得及去深究他的表情，就听到他回答：“这倒不是。”
“那是什么？”
“芷默之前提出来的庭内楼层设计，我这里实际操作起来，遇上了一点问题，是在地面承重上的。想问问你们俩，有什么想法吗？”
之前只考虑到了实用性，竟然忘了地面的大理石已经铺设妥当，若是搭建高层，那就势必得打上地基，这是这样，就需要将原本的地面挖开来。
更何况，这里还涉及到地下车库的情况。
夏芷默意识到自己倏忽，眉头一瞬间蹙了起来。
连同对面的顾卓然神情也阴沉下去。
饭桌上本就不算明朗的气氛一瞬间似乎凝固，服务生端上菜，被这一桌三个人所散发的气场激得猛地打了个抖，匆匆离开。
“有没有应对措施？”
林向楚的声音落下，夏芷默咬着下唇，良久，试探着问：“要不这样。将原本的砖瓦变成工棚的材料，外头可以涂上底色漆上彩绘，不需要搭建的多高，里面以后可以办小型展览。”
清清淡淡的嗓音，却像是一阵清风，吹走了两人面前的阴霾。
顾卓然眼前一亮，连带着林向楚表情也微微松了不少。
“就这么办吧，先吃饭。”
BOSS大人发话，夏芷默一口气终于送下来。
刚刚持起筷子，碗中却更快的被舀了一勺青椒椰子虾。
“你喜欢的。”
林向楚声音难得温柔，可不知道为什么，夏芷默却猛地打了个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有必要时林向楚总是会配合自己秀恩爱不错，可那都是在乔昕或者关茹面前。
对着顾卓这么一个大男人表现的这么肉麻……
她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话语梗在嗓子里，倒是还是在对方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笑着将东西吃了下去。
青椒丁清脆微苦，野子清爽，虾仁Q弹，明明是一道清爽开胃的菜，夏芷默竟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今晚的BOSS大人似乎不大正常？
她抿了抿唇，这点心思在一道道菜不断上来之后更是得以印证。
几乎每一道菜，林向楚都会特意给她夹上一筷子，然后添上一句亲昵的话语。
夏芷默越吃越无奈，却不好拧了他的面子。
事至此，林向楚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已经能猜到一些。
秀恩爱？或者是和顾卓然宣告主权？
这个男人真是……别扭的可爱。
两个人一个施一个受，忙得不亦乐乎，只苦了对面的顾卓然，从开席那一刻就被频频喂狗粮。
他的夏芷默的感情尚且模糊，但是被林向楚这么一闹，却隐隐有些不虞。
只是碍于两个公司之间的关系，也只好隐而不表。
一顿饭散场，林向楚结账，夏芷默跟在他身旁，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这顿饭未免吃得太累。
如果对面换了乔昕或者关茹，她会非常乐意甚至主动配合林向楚出演这一场戏。
可偏偏，那人是顾卓然。
两人之间其实没有多少夙怨，至多一次，也是因为关茹从中作梗，他迫于自己没有话语权，于是屈服了一下而已。
夏芷默对他没有多少特殊的好感，但真的这么无理取闹似的在他面前秀恩爱，她又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
罢，这小丑扮也扮了，也就这样吧。
顾卓然没有等林向楚结完账，买单的时候，就找了个托词先走一步。
夏芷默没留，自己也觉得尴尬，将人送到门口，想解释些什么，终于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微微一耸肩，和人道了声再见。
等到林向楚出门时，顾卓然已经走得连背影都不见了。
他了然，没问，眼底却有一抹得意的神色，将夏芷默往怀中一带，说：“我送你回去。”
“大叔，你到底还是吃醋了吧？”
“嗯？”
“工程的事儿你和我说就行，晚上这顿饭这么殷勤，完全不是你应该有的状态。”
小姑娘的语气说不清是指责还是叹息，林向楚勾唇，握住她腰肢的手没松，忽然哂笑了一下，“我应该什么状态？”
“平时你都很高冷啊。”夏芷默说着，抬眼看他，一本正经地补充，“又酷又高冷。”
高冷？
那要看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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