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难过吗？”谢少棠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季末摇头：“我为什么要难过，一个跟我毫不相关的人罢了。”
本来有关系也是跟前身的关系而已，对于换了芯子的季末来说，季鹏就是个跳梁小丑，他可丝毫没有手软，也没觉得对不起人家。
“那就好。”谢少棠也不希望季末会因为季远晞得病的事对季家心软，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季末，“你看一下这个。”
“嗯？”季末翻了翻资料，语调微微上扬，“医疗档案里的记录都能改，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嘛。”
说到这，谢少棠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地看了季末一眼：“其实……”
“什么？”季末等了两秒没听见下文，抬起头和谢少棠对视。
“你是不是对乔斯说了什么？”谢少棠忍着醋意问季末，甚至还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幽怨，“我在处理这几件事的时候特别顺手，查了一下才发现这里头还有乔家的手笔。”
“乔斯？”季末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来，笑出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个人还真是急着要展现诚意。”
谢少棠一听，就更加觉得不对劲，赶紧追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季末耸了耸肩，把乔斯想要得到他原谅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因为描述太过简练，谢少棠还要靠脑补去猜乔斯当时的表情和心理状态。
谢少棠一脸纠结地问：“那你打算原谅他了？”
“当然不。”季末摇头，“有些事情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解的。”
就比如说前身的死，乔斯一开始的陷害也是压死骆驼的其中一根稻草。要是没有他，前身也不会因为被龙煊冷酷拒绝而心神恍惚，更不会因意外怀孕而惊慌失措，被季鹏一家趁虚而入，最后不仅被扫地出门，还差点连自己和儿子都养不起。
尽管季末也不喜欢前身的性格，但他更不喜欢乔斯那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况且乔斯迟来的道歉是给前身的，季末并不是前身，没法替前身做决定。
谢少棠莫名的心情变好了点，想起季末之前说的关于季少将的事，“听起来，好像你的奶奶知道一些事？毕竟就算心肠再好，一般人也不可能对别人的儿子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亲，听季远晞的说法，季鹏似乎还很恨季少将，那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亲了。”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收养的人家要么是因为得罪不起被收养人的家族，才会格外关照被收养人；要么就是其实捡回来的那个也是亲生儿子，只不过是出身并不光彩。
就现在的情况看，还是第一个理由的可能性更高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找机会我要回一趟老家问问。”说不定还能得知其他嗜血族的消息。
“不如就寒假去吧？”谢少棠提议。
“嗯，我们还可以顺路去你家拜访。”平时虽然对谢少棠不客气，但季末心里始终记得他们在自己落魄的时候给予的援手，“谢叔叔也帮了我不少，我该带着小狼去当面感谢他的。”
没想到谢少棠却皱了皱眉：“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也因为我的事总是留在帝都，放假了也没有时间回家看看，我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没理由把你绑在我身边，不让你回家。”季末说完，又怀疑地看了谢少棠一眼，看他表情这么郁闷，难道和家里闹了矛盾？或者是因为自己闹的矛盾？
这样就更该当面解释清楚了。
“好吧……随便你。”谢少棠为了避免听到季末说点什么让他更加郁闷的话出来，只好点头答应。
“我也不是多事，是个人就会想家，我可不打算剥夺你享受亲情的权利。”季末拍了拍谢少棠的肩膀。
谢少棠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回家以后，小末的想法是不是还和现在一样……如果能看到季末不一样的一面，对他来说再怎么忍耐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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