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齐墨一把将小赵从树下拉起，耳边还回荡着枪声和混乱的脚步声。他们一路狂奔，直到彻底甩开追兵，才在一处废弃的工地角落停下喘气。
“资料……还在吗？”齐墨喘着粗气，转头看向小赵。
小赵颤抖着点头，从背包里掏出那份被他死死护住的文件，“在……还在。”
老张靠在墙边，擦了把脸上的血迹，低声说：“我们不能再这么干了，医院那边已经不是普通安保能处理得了的。”
白衣人沉默地检查着手机，信号依旧被屏蔽，通讯完全中断。
齐墨蹲在地上，盯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他们虽然逃了出来，但这次行动也暴露了他们的存在。医院肯定已经加强了防范，再想获取更多证据几乎不可能。
“接下来怎么办？”小赵声音发颤，“他们现在肯定盯得更紧了。”
“硬闯不行。”老张咬牙，“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
“必须有人潜进去。”白衣人忽然开口，“医院内部一定还有没被发现的证据，而且，我们现在连实验的具体内容都不清楚。”
齐墨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但我们没有内线，根本进不去。”
空气一时凝滞。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几人立刻警觉起来，齐墨迅速将文件塞进口袋，其他人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穿着白大褂，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
是医生。
“别紧张。”那人抬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不是来抓你们的。”
“你是谁？”齐墨眯起眼。
“我是医院的心理科医生，林远。”那人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老张警惕地问。
“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林远苦笑了一下，“我原本只是个普通医生，直到我发现医院的秘密……然后我就成了‘病人’。”
“你什么意思？”齐墨皱眉。
“他们把我关进了自己的科室，让我装作正常医生，监视其他病人的异常反应。”林远的声音低沉，“但我一直在找机会离开，也在偷偷收集证据。”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小赵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我受够了。”林远眼神坚定，“我不想再看着无辜的人被当成实验品。”
齐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
林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递过去：“这是医院地下三层的布局图，那里才是真正的实验区。你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
齐墨展开纸条，上面画着详细的结构图，还有一些标注。
“这个房间，”林远指着其中一处，“是数据存储室，里面存有所有实验记录。你们要的真相，都在那儿。”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老张怀疑地看着他。
“我有个同事，也是被迫参与实验的。”林远低声说，“他前几天失踪了，临走前把这张图给了我。”
“失踪？”齐墨神色一凛。
“可能是被抓走了。”林远叹了口气，“也可能……死了。”
气氛顿时沉重下来。
“你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无法进入医院。”林远继续说，“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但只有一次机会。”
“你怎么带？”小赵结巴地问。
“我会申请值夜班，然后给你们制造机会。”林远说，“但你们必须快进快出，一旦被发现，谁都跑不了。”
“你不怕被发现？”齐墨问。
“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林远笑了笑，“比起活着当个影子，我宁愿死得像个真正的人。”
齐墨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我们接受你的帮助。”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开始筹备新的计划。
林远每天都会带来一些情报，包括医院的巡逻路线、监控盲区、值班安排等等。他还设法拿到了数据存储室的权限卡，甚至找到了一条通往地下三层的隐蔽通道。
但越是接近行动日，齐墨心里越不安。
因为他注意到一件事——每次林远带来的信息都太准确了，准确到不像一个普通医生能接触到的程度。
而且，他从未提过那个失踪的同事是怎么死的，甚至连名字都没说过。
“你不觉得奇怪吗？”某天夜里，小赵悄悄对齐墨说，“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且……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齐墨望着窗外的月光，语气低沉，“如果他是真的想帮忙，那很好。但如果……他是故意接近我们呢？”
“你是说……他是内鬼？”
“我不知道。”齐墨摇头，“但现在，我们只能赌一把。”
终于到了行动那天。
林远按照计划申请了夜班，并提前打开了通往地下三层的门禁。齐墨、老张、白衣人和小赵四人换上偷来的白大褂，混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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