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薇薇睁大一双俏目。
“你的父母，是不是都不在了？”
“爷爷没告诉你吗？”薇薇低头说，“我是爷爷收养的。在我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我父母就死了。听爷爷说，他们身上有储功石，应该也是修者。但爷爷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爷爷在山中见着我们的时候，我父母已经死了，我妈妈敞开衣服，把我抱在怀里，好像还想喂我最后一口……”
薇薇嗓音哽咽，没法再说下去。但这次，她硬是忍住，没让眼泪流出。
“薇薇，对不起。咱们别再说这些伤心事啦。今后，咱们要好好活着，不仅要好好活着，还要高高兴兴地活着。”为了打起精神，龙洋轻轻拍了拍马，让马走快点。
他们顺着河边的大路走，中午时分，来到了路边一处饭馆前。两人把马系在路边的杨树上，龙洋又叫店主找来豆粕、草料、麸皮，再加上鸡蛋喂马，才带着薇薇进去吃饭。
都说七月流火，这时六月将尽，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路边绿荫下的茅屋饭馆里，却是十分凉爽。他们捡了一处靠着窗户的桌子坐下，吹着凉风，吃了饭，都还不想走。龙洋要了一壶茶，一盘瓜子，和薇薇坐在那里喝茶，吃瓜子。
“薇薇，爷爷说他在进神龙山之前，把你寄养在一家人家。那家人离神龙山不远吗？”
“那是一个奶奶家，她就住在神龙山山脚下的一处湖边。”
“那个奶奶，她人好吗？”
“她是爷爷的师姐，一个人住在那里。人很慈祥，就是不大爱说话。整天不是打坐，就是跑到山上的长风亭向里面看……”
龙洋奇道：“她为什么会要向里面看？”
“听爷爷说，她年轻的时候，在京都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位小伙子。那小伙子是天兵世家的子弟，祖上都是天兵。小伙子瞒着家人，和她偷偷相爱，发誓会娶她，两人经常约会。有一天小伙子爽约，她等了一夜，也没能等到心上人。
“她到处打听，才得知人家进神龙山当天兵了。她想进山寻找，却几乎丢了性命。打那以后，她就在那里住了下来……”
龙洋“啊”了一声，呆呆不语。薇薇也长叹了一声，像极了历经人世沧桑的大人。发了一会呆，又开始吃瓜子。
过了半晌，龙洋才说：“可是她毕竟人很慈祥，而且靠得住，是不是？”
薇薇把刚嗑开的西瓜子连皮带仁一起吐出来。“大哥哥，你该不是想带着我到那里去吧？”
“薇薇，我们这样一直跑，毕竟不算事。总得有个去处才行。我想，那里倒是个靠得住的去处。”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是打算去那里，就怕你不会同意。”
“太好了。大哥哥，我愿意的。”薇薇笑了起来。
“那位婆婆虽然闷的很，但那里的风景真的极好。其实我挺喜欢那里的。那里的湖水特别澄清，湖底的细沙中，有好多鹅卵石，还有玛瑙呢。
“湖边的绿柳垂到水面上，会引来许多小鱼。有时会从山中跑出一两只奇怪的动物，我特别喜欢一种小白兔。它白的像个雪团，眼睛像是红宝石，耳朵比一般的兔子更长些，更尖些，跑起来比小黑还要快。
“我那时的轻功，已经不错了，可还是追不上它。婆婆说它们是吃过山里的灵药，所以才那样厉害。大哥哥，你这次带我去，我一定要逮一只那样的兔子……”
她说着话，眼睛放光，还像星星那样眨啊眨的。
“薇薇……”龙洋的嗓音却忽然变得有点哽咽，“咱们就先去那里吧。到那以后，我再决定以后怎么办。爷爷说了，叫你听我的话，对不对？”
“嗯。大哥哥，我会听话的，永远听话。”薇薇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
他们起身上马，又策马飞奔了三天，中间又换了一次马。第四天中午，他们到了一处集镇，神龙山连绵高耸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了。
龙洋找了一家好点的酒店，捡薇薇爱吃的，点了一桌子的菜。薇薇奇道：“大哥哥，这么多菜，我们怎么吃得下？”
“薇薇，捡你爱吃的吃，爱吃多少吃多少。”龙洋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起身去柜台要了一壶酒喝，还买了一葫芦的酒带着。薇薇笑道：“大哥哥，我还没见过你喝酒。听爷爷说，有个叫林丰的哥哥，特别爱喝。”
龙洋听她提起林丰，更是鼻子一酸。
他喝了两杯酒，又捡桌子上的肉喂小黑，一面转头看窗外的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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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集镇后，路边的景致渐渐有了变化。他们的眼前，是连绵无垠的草地，星罗棋布的苇荡，回头望去，良田和村落已经在身后极远处，那座集镇也落在了视线之外。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大苇荡前，那里已经是大路尽头了，再往前去，只好在苇荡中寻小路穿过，已经骑不得马。“吁，吁……”龙洋和薇薇一起勒住了马。
薇薇指着前方山脚下说：“大哥哥，你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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