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川依言照做，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长桌尽头。
"箱子放在桌上。"那人说。
"先告诉我真相。"秦川没有动，"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倔强和你母亲真像。"父亲轻笑一声，"她当年也是这样，明知道真相可能会害死自己，却还是坚持要调查到底。"
"我母亲？"秦川愣住了，"她也牵涉其中？"
"她是第一个发现实验室异常的记者。"父亲的声音带着追忆，"当时'九头蛇'还在起步阶段，我们发现了一种能够快速进化的基因密码。那些实验体，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展现出惊人的适应能力。"
"然后呢？"
"但你母亲发现，那些实验体的基因进化是不可控的。他们的DNA会不断重组，直到彻底崩溃。而更可怕的是，这种崩溃是会传染的。"
秦川握紧拳头："所以你们杀了她？"
"不，是我救了她。"父亲站起身，走到月光下。二十年过去，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我帮她伪造了死亡证明，送她离开了国家。而我，则留下来继续调查。"
"为什么不阻止实验？"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父亲的语气变得沉重，"实验的幕后主使不是'九头蛇'，而是一个更大的组织。他们想要通过基因武器，重塑整个世界的秩序。"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川知道是陈默的人追上来了。
"现在怎么办？"秦川问，"整栋大厦都已经被感染了。"
"箱子里不是病毒，是解药。"父亲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研究，终于找到了稳定基因的方法。但'创新者'那边也有了新的突破。今晚的展览会，他们要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他们的成果。"
"所以你才选在今天出现？"
"是的。我必须..."父亲的话突然顿住。有什么东西在通风管道里快速移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它们来了。"父亲迅速从西装内掏出一支注射器，"基因崩溃的第一批感染者。声音和光线会刺激他们的神经系统，引发更剧烈的变异。"
通风管道的金属盖突然被撞开，几个浑身青筋暴起的人影跌落下来。他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这就是你想要的进化吗？"陈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完美的物种，不受人类软弱情感的束缚。"
秦川举枪对准门口："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当然。"陈默推了推眼镜，"实验总需要牺牲品。不过，最精彩的部分还在后面。"他举起手中的遥控器，"你们猜，如果在这种状态下注射新型试剂，会发生什么？"
"不！"父亲大喊，但已经晚了。陈默按下按钮，整栋大厦的通风系统同时启动，某种无色的气体正在快速扩散。
那些感染者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原本就扭曲的肌肉进一步膨胀，指甲变成利爪，皮肤表面浮现出鳞片状的突起。他们的智力完全退化，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儿子，"父亲将注射器塞给秦川，"记住，只有当基因链完全崩溃的时候，解药才会起作用。在那之前..."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感染者就扑了过来。父亲敏捷地闪身，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朝感染者扔去。瓶子碎裂，腐蚀性的液体让感染者发出痛苦的嚎叫。
"走！"父亲推了秦川一把，"去展览厅！阻止他们的计划！"
"那你呢？"
"我来挡住这些家伙。"父亲露出一丝苦笑，"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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