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瑟缩一瞬，不知是被他手心的冰凉触感冷的一激灵，亦或者被他蛊惑人的嗓音乱了心神。
“抱歉，我没注意到，你没事吧……”
她仓皇想抽回手指，但斯慎明就那么攥住不放，她甚至感觉到他又捏紧了几分。
引起一阵不必要的战栗，静谧封闭的空间里，前座还有人，秦芷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斯慎明神色玩味，“有事。”
前座的两人继续装死。
车子停在路边，赵雅宁给她发了餐厅楼层，秦芷前脚刚下车，斯慎明后脚就跟了下来。
听到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没回头，径自进了专卖店。
原本只想买个笔尖的，但是看到有新款的笔，她不由自主就被店员的介绍吸引。
“笔尖和笔都要。”斯慎明出现在身后，歪着头打量她手中的笔，转头对店员说了一句。
他顺理成章付了款。
秦芷还是不想搭理他，她觉得斯慎明在何萧允的车里态度太过暧昧，一定会给他们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斯慎明刷完卡转身就发现这个小没良心的提前走出了店，他慢悠悠提着袋子跟了出去。
餐厅里，何萧允与赵雅宁同坐一边，看到两人来，何萧允笑着起身，打算换个位置，方便秦芷和赵雅宁坐一起。
还没等他站起身，斯慎明自然而然就坐在了他的对面，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秦芷看了眼坐得满满当当的四人座位，斯慎明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
她暗中瞪了他一眼，只好坐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座位。
热气氤氲，香辣扑鼻的味道，刺激的她胃口大开。
别扭的小心思被抛在一旁，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的美味中。
何萧允提起那件事，“那个……秦芷妹妹啊，下月初，你会来的吧？”
“是啊是啊，”赵雅宁做星星眼，“你会来的，对吧？”
“……我，”秦芷忽然想到林漠骁说不去，她放下筷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斯慎明。
“萧允请客一次不容易。”斯慎明始终没有动筷，纡尊降贵地替桌上每个人满上杯子里的水。
他的视线放在面前的碗碟，话却是对着她说的。
“好吧，就是下个周末吗？”秦芷问。
三个人都开口了，她也再拒绝不出，算了，斯慎明一个总比林漠骁也在强。
“对。”赵雅宁松口气，“别担心，到时候我让萧允直接来学校接我们。”
秦芷点点头，嘴角沾了些许辣油，面前递来一张纸巾，捏着纸巾的食指戴着一枚银戒，衬得骨节冷白又修长。
她余光瞥见，斯慎明似乎在笑。
“谢谢。”热气蒸得她面色发烫，她没抬头，接过纸巾擦了擦。
面前的小情侣心照不宣移开视线，互相夹菜，识趣地没有挑开窗户纸。
吃完饭，秦芷被送回公寓，赵雅宁和何萧允去学校旁的奶茶店买奶茶，斯慎明照常送她到楼门口。
“我走了。”秦芷小步走上台阶，回头看他，“拜拜。”
“等会，”斯慎明叫住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你有东西忘拿。”
她又慢吞吞移下来，斯慎明低头，“去那坐会？我让他们带了奶茶。”
秦芷默默答应，两人走到楼下的休息区，斯慎明将袋子递给她。
“你来学校干嘛？”
斯慎明挑眉：“我来江大除了见你，还能有其他事？”
秦芷噎了一下，她没想到他这么直白。
她不懂斯慎明怎么想的，于是她问出了口，“可是是你提出的分手，分手后又天天送我回家上学，既然想见我，你为什么要提分手？”
斯慎明沉默了一会，侧头看她，神色认真，“我犯错了。”
他终于坦率承认，他犯了错。
“等我意识到当初的决定是一个错误时，我只想挽救它，也许送你出国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是我太着急。”他看着她的眼睛，睫毛扇动，有什么东西就要振翅飞出来了。
斯慎明做错两件事，一件为想要送她出国，另一件就是分手。
“我发现我甚至没有办法忍受一天不见到你，一年太久了。”
他的声音砸到她的心上，又痛又甜蜜。
“我不会逼你做选择，我只希望你能给我见你的机会。”斯慎明说，“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了这个机会，但我总觉得自己还想要更多。”
斯慎明想说，这是无法控制的。
他的话一步步递进，他在恰好的边缘徘徊。他已经掌握她的界限，他何其聪明，不会在同一件事上犯第二次错误。
这段时间，她充斥在斯慎明每天的早晚，其中空余出来的白天与黑夜，那个时间段的他就是等待，等每天早上醒得比鸡早去见她，等下班后在公司独自待到她快要下晚自习时赶过去送她回家。
见她变成了工作。
等待的每分每秒，快乐与痛苦兼具，他像一个有了孩子的中年女人，每天定时定点送孩子，会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作业完成了吗，考试考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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