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的注意力还在红宝石上，选择性的无视他们两个的话，叶昭宁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承泽跟鹤儿一脸幽怨的盯着她，“阿娘，你还笑话我们。”
叶昭宁转过身去，把笑容勉强憋了过去，“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到十一个月时，陶陶已经能叫，阿娘，爹爹，还会叫阿兄，二兄，而太后如今身体愈发不好，多半都待在福宁宫里。
也不大叫孩子们过去，害怕把病气过给他们，所以如今陶陶还是不太会叫祖母。
菁儿也十分喜欢陶陶，虽然出嫁了，但也时常往宫中跑，每回来都必给陶陶带礼物，如今二姐也叫的很熟练了。
周岁时，皇帝为陶陶在麟德殿举行了盛大的周岁宴。
到了最重要的抓周环节，陶陶的右手抓了一把小短剑，流着哈喇子左手抓住了她阿娘的裙摆。
其实是因为，那个小短剑正被太阳照到，一闪一闪的，正好吸引了她的目光，短剑又刚好在叶昭宁的脚边不远处，陶陶的小手拿不稳，短剑正好掉落在了她的裙边。
虽然叶昭宁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很高兴，其实不管女儿抓到什么，她都觉得好，只要她这辈子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就好了。
魏永旭一把将女儿抱在了怀里，笑道，“看来朕的小公主以后是要跟皇后一样当个巾帼女英雄啊。”
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睿王道，“皇兄怕不只是如此，陶陶拿着短剑，以后怕是要当个女将军，为大周开疆拓土啊。”
魏永旭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二弟说的也有理，等陶陶大一些，朕就给她找最厉害的师傅。”
鹤儿一听急了，忙嚷着道，“父皇，不用找别人，我可以教陶陶。”
众人一愣，旋即都笑了起来，陈宣道，“倒也可行，景王殿下的拳脚功夫的确属上乘。”
魏永旭哈哈笑道，“等小公主大一些了，你亲自来教。”
陈宣笑着应下，一时间殿内气氛其乐融融，叶昭宁含笑看着他们。
是夜，周岁宴散去后，今日承泽和鹤儿也回了凤仪宫，兄妹三人去了一旁的仪元殿自己玩耍。
沐浴完后坐在一旁，看着烛光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
魏永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撒过耳畔，叶昭宁转身撞进了他满含笑意的眼眸。
恍惚想起初见时，他的脸上也是挂着这样温婉的笑意，只是没有如今眼中的柔情罢了。
“在想以后陶陶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的。”
魏永旭伸手为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道，“这小丫头，比他两个兄长还要淘，以后怕是个爱跑爱闹的性子。”
叶昭宁想起平日里的女儿，也不禁轻笑一声，“她才一岁，以后还有的闹呢，怀之可能招架的住。”
魏永旭语气十分自信，“那两个混小子我都能管的住，一个小丫头我还管不住了。”
皇帝陛下大概没想到，几年后他无比后悔当时说了那句话。
忽然门外传来孩童的笑声，叶昭宁透过窗户看见，承泽抱着陶陶在院子里面玩儿，玩着玩着抱着妹妹转起了圈圈，陶陶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在哥哥的怀里笑的格外开心。
鹤儿也在一旁笑的开心，几个孩子玩成了一团，笑声充斥了整个凤仪宫。
叶昭宁靠在魏永旭肩头，想着，“就这样过下去，倒也不错。”
魏永旭忽的转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昭昭，我爱你。”
两人成婚二十七年，他的心意她早已知晓，可是两人之前从未说过爱这个字。
今日不知为何，魏永旭忽的就说了出来，他想看看昭昭会有什么样的回应。
叶昭宁还在原地愣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永旭却并不着急，而是静静的等着，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他等了二十多年的答案。
叶昭宁下意识的想起她在现代的父母，她经常听到爸爸对妈妈说这句话，老婆，我爱你。
妈妈是怎么回应的呢，她恍惚记得，妈妈会笑着回一句，我也爱你。
虽然她那个时候觉得有些肉麻，两人整天在她面前秀恩爱，但是她见过了爱是什么样子，所以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不是爱。
就在这时，鹤儿跑进来了，还兴奋的喊着，“阿娘，阿娘。”
叶昭宁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忘了，忘了鹤儿因为什么这么高兴，忘了她似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叶昭宁只记得那夜，她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她看着已经熟睡的枕边人，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她做不到，做不到爱他，做不到把他放进自己的心里，也做不到说出那三个字。
多年陪伴，两人一路走来，从相敬如宾，到相携相济，相依相存，既是帝后，也是夫妻，亦是知己和伙伴，还是彼此的亲人，但却唯独不是爱人。
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时，两人谁都没有提昨日的事情，大周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们也还有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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