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妮有第二人格，这件事倒是出乎他们意料。
这还是苏小小办案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具有第二人格的人。
在他们之前的调查中，钟嘉成给她安排的三份工作，都是在朋友的公司，但最后都不欢而散，而且据说都是因为曾妮的原因。
三个朋友都说曾妮试图勾引他们，这样他们很难做，没法跟朋友交待，最后只能让她走人。
如果她真的有第二人格，而且还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富豪千金，或许也说得过去。
苏小小回想了一下，莫飞宇的描述，她以为她是谁，理所当然的搭上来，好像谁都会喜欢她似的。
这倒很符合江柔说的第二人格的特征。
“曾妮自己知道吗？”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状态并不好，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有的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能反倒会加重她的病情。”
“她有双重人格这事，你还有告诉别人吗？”
“没有，这是病人的隐私，我是心理医生，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昨晚在旋转餐厅，你看到她了吗？”
“看到了，但是我老公不喜欢我跟她来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打招呼。”
“你跟你老公的关系怎么样？”
江柔听到苏小小的这句问话，却沉默下来，没有立刻回答她。
苏小小也不着急，只是留意观察着她的表情。
“其实我们的关系，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江柔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
这让苏小小想起了翟队说的那句话，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他不是很爱你吗？”
“确实，他很爱我，就像曾妮爱钟嘉成一样。”
“明白了，他的控制欲很强，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接触，是这样嘛？”苏小小敏感的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
“对，有一个人太爱你了也不是好事，幸好我有工作，要不然也得发疯。”江柔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先生的控制欲这么强，怎么还允许你出来工作？”
“这是我跟他结婚时就说好的，你没发现嘛，我这家心理诊所的工作人员都是女的，而且我的病人大多是女的，现在基本不接男病人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一个心理医生，难道也没办法帮你先生看看疏导一下吗？”
“有一句话听过吧，医者不自医，而且他很固执，从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错。婚姻就是彼此迁就，哪里有完美的人，我也有很多缺点。”
“既然话都说过这了，我冒昧问一个与案件无关的问题。”苏小小示意李颜，这个不用记，“你是怎么认识翟永晟的？”
听到这个名字，江柔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差点忘了，他跟你们是同事。”
“是的，他原来是我们队长，因为你的原因被开除了，刚才你说你老公对你的控制欲很强，你也会尽量避免造成误会，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认识他纯属偶然，那天晚上我胃痛，家里又没药，就出门准备去附近的药店买药，可走在路上疼得太厉害了，已经站不住了。
这时正好碰到了翟永晟，他好心送我去医院吊了水，就这样认识了。”
“就这么简单，那你老公投诉的事是真的吗？”苏小小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连李颜都竖起了耳朵，翟队不会是被冤枉的吧？！
“让你们失望了，是真的。”江柔看着两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帮过我，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对他没有设防。
他后来到诊所来找我，说是要看医生，本来我不太想接待男病人，但因为是他就破了例。
他确实有心理问题，他一直对一个女人心里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很多年都没能释怀。
当时，我还很感动，觉得能被一个人这样牵挂，即便是死了也是幸福的。
谁知道，他后来忽然发疯，上来抱住了我，眼睛里全是狂热，他叫我许宁，我才知道他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能我碰巧跟那个许宁长得像吧。
这次过后，我就跟他说，我不适合当他的医生，让人另请高明，他当时也答应了。
可我后来发现，他在跟踪我，有一次还把我堵在了诊所里，结果被我老公看到了，两人差点打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我老公会举报他，害他丢了工作。
但是，就事情来说，他并不冤枉。”
竟然是这样嘛，苏小小觉得有点失望，还以为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版本。
“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曾妮有什么朋友吗，如果曾妮是被谋杀的，你觉得谁有可能杀她？”
“没听说她有什么朋友，她的生活圈子很窄，整天围着钟嘉成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酒吧或者KTV喝酒，说实话，我都怕哪天她把钟嘉成杀了，没想到最后是她自己没了。”
“你知道她经常去哪间酒吧或KTV吗？”
“我听她说过，有个叫帝皇KTV的，还有叫什么蓝雨的酒吧，这两个地方她经常去。”
从诊所出来，李颜问苏小小，“你觉得江柔说的是真的吗？”
“不好说，可能真假都有吧。”
一个人若是完全说假话，其实是很容易判断出来的，因为一些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可一个人若大部分说的是真话，只是在真话里面掺杂了少许假话，这就不容易判断了。
“李颜，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帝皇KTV，出现在我们视线里比较多。”
“这有什么奇怪的，很多人去那里玩，尤其是些公子哥，陈南生他们不就经常去，而且那里的女孩子很漂亮，男人都喜欢。”
“可曾妮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女都一样，其实那里也有帅哥出台的。”
这样嘛，好吧，她又肤浅了。
回到刑侦队，两人还没坐下，卢成就跑过来，说齐队找他们。
刑侦队长办公室里，齐队扔给他们一份尸检报告。
张法医在尸检的时候，在曾妮的手臂上发现了针孔，因为尸体摔伤严重，一开始是没留意到的，发现针孔之后，他们重新做了检测，在她的体内有毒素残留。
也就是说曾妮生前吸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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