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海水从海底腾起，将牧言的神识包裹化作弹丸大小的圆球，遁入不知名的角落，失去海水遮掩之后的海底，是密密麻麻的灰色石像。
他们神态各异，穿着不同的服饰，却有着和牧言一样的脸庞。
在灰色石像的中央，是一尊似乎是白玉制造的石像，穿着简单的布衣，却露着无比狰狞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一生最狠的人那般，想要把对方碎尸万段的质感。
在海水消失后的一个呼吸，石像群里便传来了碎裂和扭动的声音，而那尊白玉石像则是率先裂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肉与心跳。
心跳不停的壮大，即使是躲避在神识之海包裹中的牧言也能听到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心跳。
神识之海在这诡异的心跳下混乱，但好在没有出现溃散的情况。
随着心跳的壮大，白玉石像的玉壳逐步化作了肉体之外的皮肤，碎裂的痕迹化作了类似于伤疤的东西。
“嗯……这是多久了，有点记不清了……”
“是把我当做最后的手段用出来了吗？牧言，数十万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拉了。”
“不过，无所谓了……”
布衣牧言扭了扭手腕，漆黑混着血色从他身体里扩散开来，不足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化作一片血海，淹没了所有石像，将那些正在移动和还未碎裂的石像通通溶解，回归到布衣牧言的体内。
“哈……”
血色海浪取代了原有的金色浪花，于此同时，牧言的头颅的脖颈断口也飞出了数条血色丝线，将牧言的头颅接回到了牧言的身体之上。
“登登！各位好啊，我牧长安，过来找你们了！有没有很想我啊！”
“哎呀，看起来很欢迎我啊，给我准备了那么多血食，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头颅接回来后，牧言的双目已然不复之前的清明，漆黑的眼眸化作了浑浊的色泽，其中的猩红宛如混沌星河之中的璀璨星辰。
而当其他伪神锁定牧言身影的同时，离牧言最近的一个伪神的身体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捅穿了。
“修炼到了伪神的地步了，还是只会用眼睛看人吗？神识这么重要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就跟摆设一样。”
牧长安戏谑的声音响起，吞噬的力量展开，伪神的身体瞬息之间消失在牧言的手掌之间。
“真是废物，伪神的能带给我能量只有这一点吗？”
“给我过来！”
戏谑变成残忍，比牧言原先施展出来的黑洞小上数倍的黑洞在牧长安脑后展开，远超于之前黑洞的吸力笼罩方圆数百光秒的距离。
不等他们反应，数十个伪神就被牧长安后面的黑洞吞噬，而牧长安身上所释放出来的血气也到了一个厚重的地步。
厚重到足以吸引那些世界级生灵的侧目。
“这就是你们的底牌吗？就靠一个北方诡异滋养出来的混乱人格？”
“慷慨，别这么急躁，慢慢来。”
李太白悠哉地说道，似乎急的并不是东方世界，而是西方世界一样。
慷慨被信仰光辉包裹住的脸庞看不见神情，但是她已经在以特殊的手段传递信息给其他的世界级生灵，甚至告知混沌级的恐怖。
她太明白了，伪神乃至神明在这场对局之中仅仅是连炮灰都算不上的棋子，真正能威胁到牧言，影响到东方世界计划的，只有世界级以及世界级之上的生灵。
但是很可惜，除了隐藏起来的后手，所有到场的世界级生灵都被盯上了，无论是他们请来的南方世界的助力，还是自己的人，都被盯住了。
“不是说南方世界的定义级武器可以轻松解决世界级的生灵吗？怎么还会被盯住！”
她的神识和手段被李太白限制住，无法大范围预知和感知的她，自然不知道，盯住南方世界的正是东方世界隐藏的定义级武器。
东方世界与南方世界的边境，西方世界的世界级生灵血衣主教神色焦急地应对着东方世界的世界级生灵黑帝。
让他头疼的不是前来对战他的黑帝，而是黑帝身后那个鸟类形态的巨大机器。
作为基督神国的六大主教，他能感知到，那个鸟类机器是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可以击杀他的存在。
毫无疑问，东方世界也有定义级武器，这是一个重大的消息，但是此刻被封锁空间与时间的他，根本无法将这条消息传递出去。
“帝喾，同为棋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特鲁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你真的是自己修炼到世界级的吗？”
感受到黑帝的攻击愈发的猛烈，血衣主教神色暴怒，血色的教堂浮现，瞬息间，堪比一个中等星系大小的血色世界出现，横跨在东南方两个世界中间，散发着厚重的血腥气息。
也就在血色教堂出现的那个瞬间，一张白纸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锁定了黑帝的身影，以脆弱的身姿切开了无数宇宙星球，直面黑帝本体。
也就只差一光秒的距离，一道苍白的火焰从白纸上燃烧起来。
“轰！”
爆炸声随着空气空间的扩大响彻在两个人的耳边，同时也将周围数万光年的荒芜星系轰成了粉尘。
“wc，天科院捣鼓出来的定义级武器这么牛皮的吗？连我的大道真身都给炸出来了。”
黑帝的道语在特鲁斯耳边响起，他回过神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衣东方帝君身影出现在了血色教堂的对面。
黑衣帝君身上环绕着死亡与孤独的气息，那是黑帝证道的大道力量，孤寂道。
大道被黑帝化作了衣袍，虽然孤身一人，却能稳稳压住特鲁斯那巨大的血色世界，同为世界级生灵，之间的强弱可不是说说而已。
牧长安这边，随着血食的大量摄入，他的气息已经来到了伪神巅峰，混乱与杀戮的大道并没有阻拦他的前进，只是一阵轻微的晃动，牧长安便进入了神明的境界。
识海之中，牧言端坐在金色的神识海洋里，一只手托腮，完全没有什么害怕牧长安乱来的样子。
都到这个时候，事情的主要走向都不是他在把控，他着什么急。
而金色海洋之外则是一片血海汪洋，牧长安的神魂之中煞气混着邪气在蒸腾，要是暴露在世人眼中，定是那话本里被正道追杀致死的邪魔外道。
“哈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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