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姗抬眸盯着他，望进他的眸子。
男人历来是上位者，气势极强，沈锦姗难免有些许心虚，但还是攥紧小手，让自己面上看起来冷静些。
顾封听到她毫不客气的这句话，眼神中染上怒意，上下打量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
“如何？”
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接着道：
“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如何？”
“你一已经订婚之人，与旁的男单独出去玩一整日，如何？”
“你置皇家脸面于何处？你置圣上赐的婚约于何处？”
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男人的怒意，语气狠绝。
沈锦姗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一时愣住。
今日的他，像极了从前的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沈锦姗心中有些害怕，却也有些宽慰，他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若他总是如前两日那般对她，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他，怎么对待这段错误的情感。
顾封走到了书桌旁坐下，似是因许久未等到她的答案，便接着说：
“不是说怕我么？做这些事时，如何不怕了？”
沈锦姗自然感受到男人的怒气。
这男人啊，不爱她，还要她追着他，还要管着她。
许是为了那面子与自尊吧，顾封最重皇家颜面，最重他太子的颜面，却从未顾过她的颜面。
她想起他那日与她说，“就算要退婚，也是本王提出的！”
真是可笑。
许是因为看到了记忆中真正熟悉的那个顾封，沈锦姗如今倒是冷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昨日叶姑娘就宿在太子府，您可顾及我的颜面，可顾及了皇家颜面？”
“如今，殿下您便勿再指责我，我会在他人面前，顾全您作为太子的颜面的。”
她的声音冷冷，一席话把两人的关系说的很清楚。
我还未说你与叶舒玲的关系呢，你有何资格说我？我们俩谁也别管谁，在别人面前演好戏就是了。
沈锦姗冷静下来了，顾封却是怒火中烧。
什么叫做“在他人面前”？
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几句话就把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
他不喜欢这般。
实在不喜。
心中似乎又有一股力量在作祟，让他既烦躁，又不忍对她发火。
既是生气，又担心她会走，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
顾封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优柔寡断，外面再大的危险，他都能冷静面对。
但在她面前总是多了些无可奈何，多了些难以控制的情绪。
“沈小姐的意思是，本王与你不过在他人面前逢场作戏罢了，是么？”
他努力压着自己的怒气，但出口的话，还是冰冷。
“这不是太子殿下希望的事情么？”
这是沈锦姗的心里话，她会尽力帮他掩护好叶舒玲的。
但是她也真的希望，顾封别再插手她的其他事情。
“呵～，这怕是沈小姐的希望！”
这女人，竟还怪起他来了。
沈锦姗却是有些无语，他好歹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吧，竟然连这都不愿意承认。
但她也不在乎了，索性接了下来，道：
“太子殿下如此说，那便是吧。”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顾封，先前极力压制的怒意，此刻全都翻涌而出。
“什么叫我如此说？你不是这般希望的？方才那话不是你先说的？”
他讨厌她这副冷静淡然，逆来顺受的模样。
他如此生气，她却只冷冷的看着他。
他实在讨厌这样的感觉！
沈锦姗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又如何惹怒了顾封。
“那太子殿下要如何？你说我做便是了。”
“我要如何？”顾封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也不知道他要如何，但是他不想她这般，也不想他们二人这般。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又问道：
“你如今与程颂，究竟是何关系？”
他的声音紧绷，心中竟有些害怕，害怕那答案实在不是他愿意听到的。
沈锦姗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揪着程颂不放，但总觉得他实在无理。
自己与叶舒玲不清不楚，还在她面前发什么脾气？
索性也带着几分赌气的说：
“你与叶小姐是什么关系，我与他便是什么关系。”
顾封看着她，“她与他”？
他们俩是放在一起的。
而她却把他与旁人放在一起。
他自己心中自然清楚，他与叶舒玲什么也没有。
但是他总感觉沈锦姗是认定他与叶舒玲关系不一般的。
所以呢？
她与程颂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封心中涨起一股酸涩，他把手杵在额头上，开口道：
“我与叶舒玲当真没有什么关系！昨日她到府中来，突然晕倒了，这才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今日一早便让她回去了。”
沈锦姗又疑惑了，他总和她解释，在她面前撇清与叶舒玲的关系。
所以……他是两边都想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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