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点多，赶到了京城地界。
已是十一月下旬，京城的冬天，越来越寒冷。
摁下车玻璃，让清冷的风吹进来。
我的头脑愈发清醒，笑着说：“回家的感觉真好，空气里都有熟悉的味道。”
副驾位置的佟芳华，温润笑着：“海潮，你骄傲的时候，看起来很有素质。可你斯文的时候，看起来就很邪恶。”
“师母，你这么说，就好像我很没有文化，其实我都能当大学老师。”
“呵呵，你啊……”
佟芳华风韵的笑着，“大学老师，可没有你有钱。明天，佟氏就给你两千万，让你的存款破亿。”
“多谢师母。”
这笔钱，我不会拒绝。
因为，我为佟氏制药公司付出过。
手机响了，我接了起来。
听到了杜灵芝伤感的声音。
“巨浪，回来了吗？”
“到京城了，还在路上走着，今晚打算住在师父家里。如果你想见我，最早也要明天下午。”
“好，到时候联系。”
电话里，杜灵芝没有追问真相。
或许她也意识到了，情况比想象更复杂。
佟芳华看了我一眼。
“见到了杜家兄妹，你打算怎么说？”
“也只能去说，凶手是南魁，背后黑手是南桔梗。”
“这就对了，不要提西门家族。”
“不敢提，如果我说了实话，杜当归和杜灵芝没法活。”
我随同佟芳华，去了马家四合院。
乔雪菲和芭莎，则是回了九棵树别墅区。
看到了我，马九妹很开心。
甜兮兮喊着，巨浪，扑到了我怀里。
我亲了她的脸，笑着说：“媳妇，你胖了。”
马九妹气坏了，踩了我的脚，娇嗔喊道：“我没变胖，所以我不是你媳妇，唐海潮，你真可恶，活着回来了，所以就讨打？”
然后，她推开了我，跺着脚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一旁站着的马永真，微笑看着我。
“海潮，你很棒，没给师父丢脸。”
“师父，你不用顾及我的面子，你可以批评我，毕竟，我被董芙蓉打得很惨。”
“我说的是你多方面的表现，至于败给了董芙蓉，不算什么。”
一起坐下来。
马永真又说，“你的格斗技术属于什么层次，师父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收下你之后，没有逼迫你练功夫，那是因为没必要。不管你多么能打，总会有人比你更能打。从年轻练到中年，也不可能是无敌的。
就算练到了赤手空拳地球最强，那也没用，因为随便一个弱女子拿着枪，就能突突了你。”
师父擅长用大道理安慰人。
我曾经很反感他这种习惯。
但是今天，却很是受用。
“师兄人呢？”
“自然是在他的家里，陪着他的媳妇。圆圆怀孕了，人家的小日子美着呢。”
看起来，马永真对儿子和许月圆的婚姻，很满意。
马九妹摆上了酒菜。
我们一起在餐桌旁坐下来，吃夜宵。
提到了在尚海的种种经历。
我也发现，自己的表现就是很棒。
尤其是与侯睿、柳如烟过招，可圈可点。
马九妹轻叹道：“有点不敢想，侯奇和柳如烟刚离婚，柳如烟就流产了。
我觉得，自己开的药治不好侯奇，那么柳如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不是我的。”
我看着马九妹，“当时，我的双眼被黑布蒙蔽，但我急中生智说了那番话，改变了柳如烟的心态。”
“知道不是你的。”
马九妹说着，“就算当时你和柳如烟发生了，柳如烟也不会那么快流产。
但是，柳如烟流掉的孩子，肯定不是侯奇的，就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这……”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情况发生过，我一直在惊叹马九妹的医术。
可马九妹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么柳如烟肯定另有播种者。
我释然笑着，“柳如烟和侯奇本来也没多少感情，侯奇的身体又是那种情况，柳如烟出轨也很正常。”
马九妹莞尔：“以后，尚海侯家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说的对。”
可是，我心里却很不踏实。
因为我给柳如烟允诺了，过段时间，她可以来京城找我。
如果她来了，我该怎么办？
吃过夜宵。
我去了自己居住过的房间。
马九妹跟了进来，问道：“在尚海期间，最无助的时候，你最想见的人是谁？”
“你。”
“你的嘴巴，吃饭，喝酒，放屁，都是张嘴就来。”
马九妹嗔怒道，“我听说，你在董家别墅痛苦不堪的时刻，嘴里喊出来的是，菲姐，救我！”
我不敢坦诚，只能抵赖，幽怨道：“我没喊。”
“你喊了，就是用这张嘴！”
马九妹伸手拧了我的嘴巴，然后释然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怪你，毕竟真正罩得住你的人，只有乔雪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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