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对吧？还是某种和血类似的液体？”小暮呆滞地问道。
几人没有回答他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回答，他们都是见过血腥场面的人，血腥味儿对他们而言十分熟悉，从打开这扇门的那一瞬间对面就传来了浓郁的血腥味，显然眼前的这一幕景象就是鲜血。
或者说用血池来形容更加贴切，偌大的一个地下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流淌着大量的鲜血，并且这都是人的血，场景看起来尤为骇人。
夜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说话，半晌过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夜舟一惊，急忙拉着蓝夏等人躲在了角落里。
夜舟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随后便看见大门被打开了，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可这身服饰夜舟是记得的。
原雄和胡莺？
“源藤之方的界印马上就要准备完毕了，接下来我们的目标要开始放在其它势力的身上，离我们最近的熔衡之方是个不错的选择，听说那里最近不太平，正好是我们出击的时候，等拿下了熔衡之方你的地位也会更高一层楼，用不了多久八方混界就会都落入你的手中。”
胡莺的声音传来，在场的人闻言皆是一惊，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胡莺的目标竟然这样大，打算将整个八方混界都收入手中？这分明是想造反！他们难道要背叛天都吗？
对面的原雄听到这话时脸色也微沉了一下。
“有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我只是想让源藤之方更加稳定坚固而已，我并不想控制整个八方。”
胡莺皱眉：“怎么？难道你打算在这个时候退缩？原雄，你别忘了最初是你求着我帮你的，我是看在你有野心的份儿上才一直为你出谋划策，甚至将界印献给了你，而你如今性子软了就打算将我一直以来的辛苦都作废？”
“你当时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界印的代价是让这么多百姓去死！我是源藤之方的主人！这些百姓都是我的子民，他们爱戴我信任我，我却用招募壮丁的方式将他们抓到此处杀死，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当源藤之方的城主吗？”
原雄渐渐激动了起来，他并不是个骨子里就坏的人，相反，最初他是真的一心为了源藤之方，可不知为何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步错步步错，他现在想回头都做不到了。
胡莺自然看出了对方的担忧和软弱，脸上的嘲讽愈发浓烈起来。
“你该知道你根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别忘了你的女儿还等着我来救命呢，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那个丫头要受多大的罪你是最清楚的。”
胡莺的话让原雄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对方很清楚原雄的弱点。
见原雄垂着头不开口，胡莺继续冷笑：“何必总要跟我作对呢？我如今做的这些对你也有好处吧，既然是双赢的局面，不如好好合作，你能够得到权力，而我能完成我的任务，等我的任务完成后我就会离开，还会让你的女儿变成一个真正健康的人，不管怎么看你都没失去什么。”
胡莺继续哄诱着，软硬皆施这四个字很适合用来对付原雄，果然原雄在听到这话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在迟疑了许久后他开口了。
“接下来还要牺牲多少人才够？”
胡莺轻轻一笑：“源藤之方的界印已经完成了，暂时用不着杀人了，等我们拿下熔衡之方后再继续从那边挑人即可，这些事我会为你处理好，你什么也不用操心。”
说着胡莺看向面前巨大的血池，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起来。
“你看，这是我们坚持了整整五年才有的成果，人们的魂力是从天地间转换的力量，一切生命之息就是魂力的来源，而我反其道而行之，用尸体和鲜血制造出了死气，掩盖住了生命之息，如此一来就隔断了魂力的转换，导致人们无法使用魂力。”
“这样一个庞大的工程只有我们能做到，只要掌握了界印，往后就算是整个天都也没人是我们的对手，现在的天都可不像一千年前，如今的人们都太依赖魂力了，没有魂力他们就是一群废物蝼蚁，轻轻一根手指就能碾碎他们，到时候我们就是世界的顶峰。”
“原雄，这样的盛景难道你不想看到吗？难道你不想站在最高处仰望众人？”
听着胡莺逐渐癫狂的话，原雄没有回答，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渴望过这样的盛景，可看着自己的子民一个个惨死，连尸骨都无法留下，他开始动摇了。
整整五年，每一个夜晚他都无法安眠，只要一闭眼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冤魂来找他，他真的已经累了，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无法回头。
二人并没有在地下室里待太久，等他们彻底离开后夜舟几人才缓缓走出来。
几人都没有说话，脸色却不约而同的黑了下来。
“原来这个池子里装的就是那些被抓走壮丁的血……他们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外面还有很多老弱妇孺在等着她们的家人回去，却不曾想那些人其实早就死了，甚至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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