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河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记忆宫殿中退出。
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对千二的憎恨和厌恶也多了一重。
所以他知道，千二绝对不会为了女帝万一而穿越时间。
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
千二穿越时间，千二画了这么多年时间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一定是为了他自己。
他现在做了这么多，一定一定只是为了他自己。
所以……
季长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千二。
而千二并没有丝毫掩饰，他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柄长枪。
“小心！”
季长河条件反射般的大喊到。
虽然他不知道千二要干什么，但他知道女帝万一一定有危险。
千二既然穿越时间来找她，就证明她对于千二来说，一定是有利用价值的。
“你还是没有放弃吗？”
万一有些失望的看向了千二。
“从来都没有。”
千二沉默了一下坚定的说到。
但季长河听到了他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些动摇。
他的眼神似乎也有一些闪烁。
千二似乎在犹豫。
“那就来吧。”
听到他的回答，女帝万一很淡然的一笑，她张开了手臂闭上了眼，将身上全部的防御都撤去。
“师兄，她要干什么……”
小鱼拉着季长河的手。
从穿越到这里开始，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知道。”
季长河抿着嘴。
他似乎可以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但他不敢去相信。
也不能去阻止。
从万一的眼中，季长河看到了一股他熟悉的情感，一种人类最美好的情感。
那是对千二的……
爱意。
没错。
那绝对是爱意。
但从千二的身上，季长河却感受不到同等级的爱。
他只能从刚刚千二声音的颤抖中，捕捉到一缕……
纠结和愧疚。
是啊……
就算是千二这样的人，获得了一份他无法回馈的爱，也会感到愧疚吧。
“不用犹豫，我支持你，你知道的。”
女帝万一睁开眼。
她看到了千二握着长枪的手在颤抖。
对于她来说，千二的犹豫和颤抖，已经是对她爱意的回馈了。
“抱歉。”
千二同样闭上了眼。
随后，在季长河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他一枪刺穿了万一的身体。
“这才是我爱的人。”
鲜血顺着千二的长枪一滴滴的流下，而万一则抬起了手。
她的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眉宇间尽是温柔。
“对不起……”
万一抬起的手轻轻划过了千二的脸。
那是泪水。
在千二的脸上，季长河竟然看到了泪水划过。
万一显然也看到了。
她的手臂缓缓垂下。
她生命的消散，就像是夏花般静美。
一身黑袍的千二，一席白裙的万一。
“千二，你……”
季长河咬着牙。
他知道千二只是为了自己。
他也知道千二不会回应万一的爱意。
但真的看到千二的长枪刺穿了万一的心脏，季长河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悲哀。
为千二感到悲哀。
“计划，终于到了这一步啊……”
千二抬起头。
“嘭！”
但季长河没有丝毫给他面子。
带着心中的各种愤怒和不解，他一拳打在了千二的脸上。
“你他妈在干什么啊！”
这一拳过后，千二脸上的淡然让季长河心中的愤怒更加旺盛。
“咔咔咔……”
他紧握的拳头，关节发出了一声声脆响。
“啪！”
但这次，千二抬起头接住了季长河的攻击。
他侧过脸，眼神中尽是冷漠。
对于万一的死他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丝后悔。
“长河，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能是一刻棋子，一刻被我利用的棋子。”
他的看着满脸怒容的季长河。
此时千二的身上……
没有一丝情感。
或者说……
他把最后能波动自己心弦的人杀死了。
杀死后，作为自己所谓计划的养分。
“你会后悔的。”
季长河摇着头肯定的说到。
无论千二所谓的计划是什么，他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爱他的人了。
“未必。”
千二抬起手。
那柄刺穿了女帝万一身体的长枪化作了一团黑色粒子状的雾气缓缓将她的身体托起。
“你要干什么？”
季长河抬起头。
就像是他的第一感觉一样，女帝万一的身上，的确充满了他所熟悉的时间气息。
“嗡！”
季长河手上的莫问环发出了一阵轻鸣。
尽管他并没有驱动莫问环，但莫问环却在万一身上时间气息的感召下从季长河的手腕上脱离，然后化作了时之河。
“这……”
季长河的眼前，女帝万一的尸体缓缓的浮现出了一抹银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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