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焰也就顺坡下了，“谢谢关心，我会注意。”
众人又说笑两句，渐渐散了。
莫君昊揽着她的肩，道：“去看看？”
清焰点点头，往大厅门口走去。
“清焰－－”林跃帆穿过人群跑过来，目光落在她披的西装上，“没事吧？”
清焰无法向他解释太多，只道：“没事，我去下卫生间。”
出了大厅门，走到走廊尽头，便是卫生间。
清焰见左右无人，便在公共洗手池的地方停下来，脱下西装，背对镜子，扭头去看，只见后背礼服被划了个通透，露出大片肌肤，只怕再破一些，裙子都该掉下来了……想到这个场景，清焰不由得冒冷汗。
“待会别回去了，回房休息吧。”莫君昊站在她身前，看着镜中她的背影，沉沉地说道。
“嗯，我也正想回去。”清焰又看了一眼衣服的裂口，轻轻笑了笑，“刀薄而利，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划破我的衣裳，却不伤我分毫，你说，她究竟是为什么……”
莫君昊看着她的脸，目光沉了沉，眉头蹙得更紧。她一字一句，分明是都知道。
此时平瀚和平澜站在走廊上离卫生间不远的位置，平澜紧紧握着手包，低垂着眼，面色冷然。
平瀚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澜澜，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你必须立刻收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平澜硬邦邦地回答。
“你不知道？！”平瀚气急败坏，却不得不压低声音，“你最清楚！不光是今天，还有四年前的事情！”
“四年前？！”平澜震惊地抬起头来。
“四年前，江岩的房间有我们的人守着，谁能随意出入？这不难想到！”平瀚冷声说道，“我能想到，当家能想不到，夫人能想不到？”
“她已经不是咱们的夫人了！”平澜低声叫道。
“她是不是夫人，不是你说了算的！几年了，当家对夫人的感情你看不出来吗？”平瀚说，“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有些事情，不该想的不要想！”
“那你呢？！”平澜质问道，“你敢说你自己对那女人没有半点想法吗？！”
平瀚蓦地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又很快被他掩去，“我们是当家救下来的孤儿，如果不是当家，我们早就横死街头，哪还有今天的日子？我只希望当家平平安安，过得幸福，哪怕要让我用命来换，我也可以……”
平澜咬着嘴唇，抠着手包的拉链，没说出话来。
这时，清焰和莫君昊走了过来，见到两人，清焰笑着开玩笑，“莫君昊来卫生间你俩都跟着，累不累呀？”
平澜对上她的视线，又连忙错开，低着头不说话。
平瀚则一板一眼地恭敬回答：“保护当家的人身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清焰用手肘捅了一下莫君昊，“是不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又怕死，所以才这么谨慎？”
“是，”莫君昊顺着她的话说，“生命诚可贵。”
说完又一把揽住她的肩，“回房休息吧，不早了。”
“嗯。”清焰也没心情逗闷子了，点头和平氏两兄妹道了晚安。
莫君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了平澜一眼，眼中尽是警告。
下一秒，平澜腿软地扶着墙，悠悠地道：“原来，当家都知道……”
清焰进了电梯，看着显示板上渐渐攀升的数字，伸手把发髻上的簪子取了，头发便散下来。她懒懒地伸一下懒腰，打着哈欠，“这事，我看你也别提了。她没伤我，想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既然没事，就这么算了。”
莫君昊沉着脸，没说话。
“你听见没？”清焰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莫君昊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任何伤害你的人或行为，我都不会放过！”
“我不是为她求情，但她终究没伤害到我，”清焰淡淡地道，“况且，她也帮过我，就当恩怨相抵吧。”
莫君昊还又不说话了。
清焰不耐烦了，伸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听见没！”
莫君昊看着她气急的模样，却突然笑了。
“傻乐什么？你精神分裂吧？”清焰感觉莫名其妙。
电梯门开了，莫君昊揽着她走出电梯，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几年前的宴会，你也是穿了一件红色的礼服……”
清焰想了一下，很快便想起来，那个卫生间里的吻，和差点被撞破的紧张，那皱了的礼服，和掉落的披肩……
“臭流氓！”
清焰把外套扔回给他，又瞪了他一眼，匆匆开门进屋，再猛地甩上门。
莫君昊站在门口，拿着西装，上面似乎沾上了她淡淡的香味。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去。
清焰关上门之后，虚弱地靠在门板上喘了两口气。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飞机上的那个炙热的吻。
小鱼儿关切地望着她，“妈咪，什么在追你吗？”
什么在追她，是过往的回忆，还是心尖上的执念？
清焰挤出一个干瘪瘪的笑容，“是妈咪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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