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君上”将他们的距离拉远。
拾翊冷下脸来，罕见的对着灵雨呵斥道：“胡闹！”
他给大佐和大佑递了个眼神，二人连忙躬身后退，招呼着众魔娘离开。
“不准走！”灵雨的声音不大，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威仪。
众人顿生臣服之心，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转头瞧着魔君和魔后，等待他们的进一步指示。
灵雨和拾翊的目光胶着，书房内气氛压抑，空气仿佛凝滞。
最终，还是拾翊率先打破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哄道：“灵儿，魔君一生只娶一位魔后，你是知道的……”
“君上是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而束手束脚，无法将厌烦的魔后休弃吗？”灵雨冷哼一声，也不等他答话，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些不合时宜的规定早就应该改改了，我并不介意……”
“灵雨！”拾翊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喝着她的全名，阻止她说下去。
大佐和大佑见势不妙，也不等拾翊吩咐，识相的带着众魔娘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灵雨？”灵雨勾起嘴角，笑中藏着刀子，语气不善道，“爱我的时候，一口一个‘灵儿’，现在不爱了，便直呼我的全名。好啊，好得很！”
拾翊一时冲动，现下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赶紧去拉她的手，急声道：“我怎么会不爱你？”
灵雨一把甩开拾翊，阴沉着脸走向一旁，别过脸不看他。
拾翊叹息一声，软下声音问道：“灵儿，你自从回了南海，一直别别扭扭，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南海发生了什么事？”
“你究竟是怎么了？”灵雨不答反问，神色空了一瞬，“这些日子，你一直冷落我，拒绝与我亲近。我昨夜独守空房，辗转反侧到天明，终于想通了。与其等你厌弃我，倒不如我主动离开，做个识大体的魔后。”
灵雨越说越委屈，双眼笼上一层雾气。
拾翊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泫然欲泣，一颗心似被刀劈斧砍般，疼到无法呼吸。
他俯身凑近，抬手抚上灵雨的脸庞，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郑重承诺道：“灵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不必患得患失。这些日子……我并非冷落你，一切皆是有苦衷。”
灵雨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难道历史重演？拾翊受了伤，马上要死了？
她探向他的额头，半晌才松了一口气。
拾翊顺势拽住灵雨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妥协道：“灵儿，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我怕你听完会……”
灵雨见拾翊如此为难，心中涌上一丝异样。
白日恩爱有加，夜里敬而远之。
她回想起他的反常，疑心渐起。
莫不是拾翊的身体有损，突然间……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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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对酌，晚风徐徐。
本该是闲适快活，三人却是缄默不语，一派烦闷之色。
拾翊将整壶清酒“咕嘟咕嘟”灌入肚中。
大佑陪了两口，见他喝得凶，不由得放下酒杯，好奇心起：“君上，您那日为何不跟姑姑讲清楚？”
拾翊将空空如也的酒壶丢到一旁，随手扯起袖子，擦拭掉嘴角的酒渍，苦笑道：“灵儿说已经知晓一切，毋需我言明。她还跟我道歉，这两日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大佐用手托着脑袋，更加不解：“那君上为何还是闷闷不乐？您不是有心躲着姑姑吗？现下不是正好？”
“那不一样！”拾翊摇摇头，眉头越拧越紧，沮丧道，“这样下去，我们夫妻二人定会离心失和。”
大佐憋了少顷，忍不住吐槽：“君上冷落姑姑就行，姑姑冷落君上就不行？这是何道理？”
拾翊一时语塞，支吾半天说不明白。
“依我看……”大佑迟疑了一下，才又沉吟道，“姑姑未必真的知晓您心中所想，与其两个人猜来猜去，不如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拾翊略微思索，再次摇头：“我了解灵儿，若真的告诉她原因，她定然不屑一顾，愿意为我生个孩子，可我不愿她冒一丁点儿危险。”
大佑小心斟酌，缓缓开口劝道：“可君上自己也说，这样下去定会离心失和……”
拾翊垂目沉思，忽而起身，径自走到亭外，将身上的酒水悉数逼了出来。
魔宫寝殿。
灵雨提前备好补汤，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早早回到床上就寝。
她刚一躺下，就听到殿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灵雨不愿为难拾翊，更不想他难堪，故意背过身去假寐。
拾翊见室内无光，悄声进了寝殿。
映着月色，他看到桌上摆着一碗茶色的汤水。
喉结慢慢滚动，心中的某种情绪翻涌。
拾翊虽不知碗中是什么，但还是将它一饮而尽。
他定神走向床边，无限温柔的轻声唤道：“灵儿……”
灵雨的心头一颤，她并未答话，反而发出细细的鼾声。
拾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娇小的背影，一股复杂的情感在胸中弥漫开来。
他迫不及待的脱下鞋子上了床，从背后紧紧的搂住她。
“灵儿，我好爱你。”拾翊的声音几不可闻，他的吻肆无忌惮的落在灵雨的秀发和脖颈，小声呢喃着，“对不起，但我不能没有你……”
也不知是太久没碰她，还是那碗补汤过于有效，拾翊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他觉察到不对劲，猛地松开灵雨，咬紧牙关出了寝殿。
灵雨慢慢睁开眼睛，狐疑之感渐盛。
刚才，拾翊的下体贴紧她的身子，她感受到坚硬如铁。
显然，事情并非如她所料。
灵雨一骨碌爬起，悄默声儿的跟了上去。
她一路尾随着拾翊来到浴房，见他提起满满一桶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不禁心惊肉跳。
拾翊打了个哆嗦，身体直发颤，但他不欲作罢，将另一桶冰凉刺骨的水举过头顶。
“你在做什么？”灵雨脱口而出，袖中射出一道蓝光，将他手中的水桶打飞。
拾翊看向门口，惊慌失措的问道：“灵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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