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聊几句，杜陌优借口说自己要去看病人，匆匆挂掉电话。
松了口气，面对宗政正欲开口再交代一些事，不料宗政反而先开了口，“你要搬家？”
杜陌优点点头。
“正好，我做物流的，也有负责搬家这项，”宗政没等杜陌优拒开口，便直接对她说，“时间、地点告诉我。”
“不用，我可以——”杜陌优有些不好意思。
宗政将手里出院单据的背面递给杜陌优，抬手从她左胸前的口袋里抽出笔，将两样东西一起递在她面前，“快写。你找别人还得费时间，你这么忙，想把时间浪费在找搬家公司上？”
杜陌优摇头。
“那不就得了，快写，”宗政催促。
杜陌优鬼使神差的结果宗政递过来的东西，按他的要求，写上地址时间。
“联系方式也要写，到时候找谁？姓名这些都标清楚，”宗政叮嘱。
杜陌优飞快的写下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将纸条递给宗政，“联系我就好。”
清秀优美的字体一共三行，最后一行上“杜陌优”三个字分外好看，或许是因为签字签多了的缘故，杜陌优三个字虽然连在一起，却构成一幅极为舒适流畅的符号图画。
顿笔和回钩恰到好处，力道有浅有深，一看就练过。
宗政自然不懂这些，只能看出来，杜陌优写的字很好看。
他小心地将纸条折好，紧紧的捏在手里。
***
难得按点下班，今天接诊的病人不多，闻璐难得有自己的的休闲时光。
打电话给宋言，他不接电话，闻璐只好又打给许客。
许客说宋言和他们一起开会正在上面汇报工作，让她等一会儿。
闻璐“哦”一声，乖巧的挂掉电话。
会议那头。
许客不适时的接电话引起了身旁陆尧澄的注意。
他拧眉问：“谁？”
“闻小姐，”许客凑上前，贴着陆尧澄的耳朵小声回答。
“什么事？”陆尧澄又追问。
此时正在台上汇报工作的宋言看见原本盯着他的陆尧澄移开视线，似乎被什么其他事情带走注意力，他松一口气。
许客四下看看周围几个高管们的神情，似乎对于大老板的走神都持震惊状，纷纷游离状况之外，面面相觑。
为了避免尴尬，许客赶紧对陆尧澄说：“闻小姐想找宋先生，但没说什么原因。”
“我知道，”陆尧澄自信的笑了，收回注意力，对着台上的宋言道：“别分析了，直接说对这个项目你有多少分的把握？”
宋言惴惴，“百分之八九十吧。”
一个十分不确定的答案。
宋言跟在陆尧澄身后学习，这次是他第一次独立的接一个项目，对这个项目的评估工作准备的很充分，但他经验不足，很多因素还没考虑完全，给出的答案自然也不能确定。
在他哥的心里，一件事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和百分之百，百分之八九十这样的答案在他哥看来就是“敷衍”。
本想着原本又是一阵痛批，没想到陆尧澄点点头，感觉似乎认可了他的答案。
“既然前期功课做了这么多，那就放手大胆去做，”陆尧澄有点了几个高管的名字，“你们配合宋言的工作，争取让这个项目盈利。”
WHAT？？？
宋言楞在原地。
听他哥的意思，这个项目很大概率上是赔本的么？而他的任务不是将利润翻倍，而是盈利？
宋言心里无声痛哭。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项目，在他哥评估过后只被认定为能盈利就好。
若是这种情况，放在以前，他哥断不会接这种项目，今天是怎么了？
“散会吧，”陆尧澄起身发话。
众人纷纷震惊。
这项目漏洞百出，要放在平常，肯定要讨论一天，而且即便讨论一天也不一定能通过。
大老板今天是怎么了？
许客那头挂掉电话的手机还没冷却，这头会议已经宣布结束。
陆尧澄率先起身离开会议室。
宋言小步跟上。
“哥，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意他的方案，他都已经准备好打攻坚战，准备和这个项目死磕了，没想到就这样轻轻松松就过了。
“立项工作你也做了不少，怎么？直接上项目就怕了？”陆尧澄反问。
“当然不是，”宋言踌躇满志，“我那个前期的准备工作还不完善，想着你们帮我提提意见，改一改呢。”
“不用改，可以当个方面教材，你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前期准备工作不充分，对后期的影响，这样的实际实例，往往比被人耳提面命更来的深刻，”陆尧澄说。
“啊？”宋言这才明白他哥的心思。
感情他哥想给他好好上一课，故意在前面挖好了坑等他跳。
“可是哥，这样做，不怕亏本吗？”宋言知道，他哥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亏本不正常？就像打仗一样，那有什么常胜将军？”陆尧澄知道，宋言对他的形象太理想化，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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