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声突然的轻喊，把盛欣兰吓了一跳。
穆凌从暗处走出，月光雪光下，男人的气息更加冷肃。
盛欣兰稍松口气，“穆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我下午跟皇上求旨意，皇上说我太直接，不懂女儿家心思，让我来问问姑娘，可愿意嫁我。”穆凌静静道。
盛欣兰听着他的话，再一次体会到了兄长说的木头疙瘩是什么意思。
穆凌负手站在那里，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成拳。
他在等盛欣兰的回答，仿佛等不到，就不会离开。
“边关，是什么样的？”
盛欣兰没有回答穆凌的话，却问出了一个问题。
穆凌声音沉稳，像是塞北被凝踏结实的雪地，“是冷的。”
“塞北常年落雪，天却很高远，站在塞北城墙上，你仿佛能把整个世界吸入身体里。”
“塞北辽阔，显得人更渺小，它沉默无言，却能保护境内百姓，免于灾难。”
“你哥哥说的对，和我成亲，担着很大的风险，你可能要在京中孤身等我凯旋。”穆凌看着盛欣兰的侧脸。
“可能要和我一起远赴边关，离开热闹繁华的京城和亲人，甚至....”
“我可能会死在战场上。”
盛欣兰睫羽微动，转头望向穆凌。
男人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地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会在婚前就写好契书，如果我死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改嫁他人。”
盛欣兰弯了弯唇角，忍不住笑出来，“改嫁他人，只有穆公子敢说这样的话。”
穆凌抿抿唇角，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更紧了。
女孩深吸口气，让冷冽的带着梅香的空气灌进身体里。
“穆凌，”盛欣兰忽然道，“你明天来提亲吧。”
说完，盛欣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房。
穆凌在雪地里站了许久，才跃身离开。
.....
“什么！爹爹已经赐婚啦！？”暖阁里，洛夭夭抱着盛欣兰惊讶道。
宁子墨嗯了一声，放下茶盏，唇角带着笑意，“玉彬那小子听到之后，就拉着穆凌去决斗了。”
“我倒是想看看玉彬被打得很惨的模样。”
洛夭夭笑起来，“姐姐，你喜欢穆凌哥哥呀。”
“说不上喜欢，说不上不喜欢。”盛欣兰眼神落在暖阁里的花上。
“不是穆凌，就会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来当我的夫君，他们可能会没有实业，三妻四妾，我要在后院应付妯娌，侍奉婆母。”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嫁给穆凌，是做了一件跳脱出我本来人生轨迹的事情。”
“像我这样的贵女，从出生起，这辈子就已经写定了，相夫教子，后院纷争，家族利益。”
“没有穆凌，我的一辈子也就会这样过去。”
“他口中的边关，对我的吸引力太大，我想去看看，想去看看京城这四四方方天以外的地方。”
“这些，只有穆凌可以给我。”
“我也会，做一个完美的妻子，不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盛欣兰慢慢说道，怔了一会，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些话很莫名其妙吧，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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